这宋则能坐稳宗主之位,心计自是不可小觑,倒不想对她徒弟如此上心。睁眼说瞎话是张嘴就来,还一套一套的,挖个连环坑就等着她徒弟一个个跳。跳出来一个还有一个,一个接一个。
“阿宝啊,你堂堂采花贼,遇到这等事情惊慌个屁呀。她宋则又不是王母娘娘,也不是三大半神,你怕她做甚么。难不成,她真敢逼你成亲?她有这脸,当老娘是死的啊。你跟她说,她不随你叫我师父,我是不会答应的。”
看师父这意思,要是宋则叫她师父,她就要把徒弟抵给人家了?哪有这种师父。“师父!现在人家要的是我,又不是你。”
听听这话,把徒弟养大就会气师父。宋则看上她了不起了是不是。“你个小兔崽子,存心刺激老娘是不是。哪有你这种徒弟。这事我不管了,反正你也不吃亏。”
宋玠急了。“我怎么不亏,我亏大了。”
“你亏什么?人家是一宗之主,你,你是啥?”
“我是……我是明镜宗最厉害的长老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这话费夫人爱听,很是满意,“也是,倒是忘了你师父是个厉害人物。不过阿宝,你瞧不上宋则什么呢?”
这是瞧不上瞧得上的问题吗?宋玠压根没想过。她只晓得宋则一出现,就搅得她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尤其是宋则说出她的隐私,更是叫她百口莫辩。要不是两人真有个啥勾搭,怎会连如此私密之处都晓得。她虽指责宋则偷窥,可也知道以宋则的地位压根不需要啊。除非宋则有啥毛病,否则看谁不是看,想看谁谁不给她呀,何必要看她呢。
要说宋则胡说,合着师父一道耍她。她起初想过这种可能。但宋则这人和师父不一样,再正经不过,哪怕是密林里同她说,要么死要么娶她的样子也是正正经经的。像宋玠这般会骗人的,都觉得宋则是认真的。尤其是宋则的眼神,当日她没有深究,可细细回想起来,那眼神里藏着的那点点光,叫她心悸。
若说两人合伙骗她,目的是甚么呢?师父无聊,但宋则不是这样的人啊。骗她有何好处?难不成真看上她了?
可要说宋则说的是真。那问题就严重了。要真是有啥,为何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