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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泠歌冷声道:“专盐引是国之长策,关系重大,怎么能一夜之间就废止。你这个侍郎是怎么当的。”

侍郎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此乃丞相决议,下官不得不从。”

“我的和皇帝决议你就敢不从吗?”段泠歌冷冷地把奏本放在书案上。

侍郎不敢说话,元极殿外响起夏孟辅的声音:“公主想推行新政,思虑不周,于国无益,由是得不到上下附议。”

段泠歌不疾不徐地道:“那这么说来,丞相以为怎么才能得到上下附议?”

夏孟辅老奸巨猾地哼声道:“公主和我夏氏一族既已联姻,就应全力信任托付老臣,如同先皇在时君臣一心。但公主舍近求远,处处受制于郑氏那一群有勇无谋的武夫。这样如何能上下附议?”

段泠歌冷笑:“照丞相这么说,横竖都得听话,还是听你的话比较好喽。”

世家大族个个觊觎掌控皇族,心里想的不过是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有哪个人是一心为国,一心为了百姓,一心愿意忠诚于她?

或许没有人。没有任何人。为君者注定一世孤独,她只有她自己。

夏孟辅不怕年轻的柔弱公主,理直气壮地说:“公主若想高枕无忧,事事得偿所愿,别无他法,依靠老臣就是唯一之选。”

“丞相好自信。”段泠歌站起来,面容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