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惊讶。”李医生笑着解释了一句,复又朝桑云枝望去,“不过今天知道了以后又觉得理所当然,总觉得像你这种条件的,很难想象会有男人配得上你。”就好似一朵洁白的雪莲不该被世间俗人所玷污。
但若同为女性的话,又不会生出“被玷污”这样的感觉,反而会觉得清新般配。
闲话两句坐了会儿,双方很快又进入到相关的治疗过程。
说是治疗,实际上也只是医生这边针对性地聊了聊,以病人的反应来判断病情是否需要用到更深层次的治疗手段,比如催眠引导,就像桑云枝刚来的时候那样。
桑云枝和医生对话的时候,一个问一个答,林鹿就坐在旁边听得认真,也不做别的事,她会在医生给出的只言片语里去联想桑云枝以前的情况。
比如,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或者再久远一点,她们在一起之前。
两人在这差不多呆了一个小时的样子,走的时候,医生说以后可以半年一复诊了。
无疑,这是对桑云枝病情走向的肯定。
眼前看到的全是美好,前方有的全是对未来的向往,可偏偏就是在这样一种时候,林鹿忍不住回头往后看。
她什么也没看见,来时的路上一片灰雾茫茫,一眼望不见头。
林鹿忽然想起方才聊天的时候医生随口说的那句“其实我也没把握能让你恢复得这么好”。
要知道,这种伴随多年的心理疾病无异于融入血骨的一根刺,想要精准的找到再□□,很难。
再看此刻站在身边的人展现出来的完美样子,谁看了恐怕都要忍不住称赞一句,可谁又知道要弥补那一点点缺陷到底有多难呢?
桑云枝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发现林鹿愣在原地不再往前:“怎么不走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