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页

“他二人我自是知晓,”孔舒婕微微颔首,“轻江先生的《伤三亭》中,也有这样的感慨,但是敢断言没有相同树叶的,你是第一人。”

“学生只是转述,并非原创,”李永生恭恭敬敬地回答,“当不得总教谕夸奖。”

哥们儿凭空杜撰了一个“老爷爷”出来,真不能别人给顶帽子就戴。

孔总谕也很欣赏他的谦虚,不过她的来意不在于此,“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那若是以树叶入药,岂不是药效也不尽相同?”

“啊?”李永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这思维,倒也发散得厉害。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回答,“以我看来,药效相差仿佛。”

孔舒婕最近在炼药,事关几个顶尖本修院的颜面之争,她是一定要赢的,再细小的问题,她都要关注到,以保证自己不出错——安心等别人出错才是正理。

最近几次她炼药,非常不顺,排除了很多可能因素之外,她就想到了原料的差异。

上次她着人相召,还只是想打问一下,但是眼下确实出问题了,她就只能上门请教。

哪曾想,这帅帅的小家伙,竟然一口否认了这种可能,她不怒反喜,“此话何解?”

李永生顿了片刻,以组织言辞,“树叶不同,关系到的是树叶本身,它该怎么生长,如何发展,咱们是拿它来炼药,这片树叶能长三个月还是三个半月,对咱们来说……很重要吗?”

“就像咱们养狗,是为了看门或者裹口腹之欲,利用的是它的本质,而不是它的个体差异……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孔舒婕小嘴微张,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好一阵,才双掌猛地一击,“果然是如此,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此话,当浮一大白。”

“拾人牙慧,”李永生干笑一声,“跟总教谕聊天,压力真的很大。”

本来是说通窍方式的,你老人家居然想到炼药上了,您上修院的时候,也不是个守规矩的学生吧?

“何人牙慧?”孔舒婕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你对这话理解得如此之深,想必总有些自己的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