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直接拿人,却也是给了军役房一个面子,本来已经大获全胜了,那么在流程上,就要争取走得正确一点——军役部里很有几个老顽固,就算明明没理,也有能力找碴。
“孙使不但刚正不阿,胸襟更是开阔,是属下学习的榜样,”郑巡荐使赶忙送上热辣的马屁。
这时,又是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其实……”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还是衣衫褴褛面容肿胀的那厮在发话。
“其实什么,你尽管说,”图元青马上开口,“既是孙使在,你何须担心?”
他最是热衷于上进,而他对李永生的了解,也超过旁人,知道这厮别看年纪轻轻,心思之敏捷,更是同龄人望尘莫及的。
比如说,刚才这厮根本不拿征文说事,先是否认,然后话锋轻轻一转,丢出个更大的罪名来——恶意破坏登基庆典。
这番老辣,怎么能让人敢小看?
“但是”之后有惊喜,“其实”之后,想必更有惊喜了。
“其实……我是猜测啊,党玉琦如此折磨我,”李永生犹豫好一阵,才叹口气,“他跟我博本院胡畏班的人相熟。”
“什么?”饶是图元青做足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竖子尔敢!”李满生腾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抬手一指李永生,然后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他被气得活生生晕了过去。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这个消息,对人的冲击就太大了——跟胡畏班相熟,这可是诛心的话。
胡畏班在修院里,受到了种种的照顾,打修生打教谕,从来不吃亏,有人砍断教谕一条膀子,也不过是转学罢了。
但是,胡畏班真的一点不遭人惦记吗?那才是胡说,不遭人惦记,哪里会享受这么多优待?
中土国的大敌新月国,目前跟胡畏族人就勾搭得紧,若是爆发第四次中新战争,胡畏族举族投奔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