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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两种假设,真没想到还有第三种。

一炷香之后,那唤作谢文东的地赖子被人拖了过来,雨很大,地面有积水,他是真的被人从地面上一路拖过来的。

拖人的是两条壮硕的汉子,还有一条汉子手按腰间的刀柄,左顾右盼地警戒。

打头的,却是一个精悍的龅牙汉子,他打着雨伞,走到李永生面前,呲牙一笑,“你是三手谢的掌旗?”

李永生看着他,缓缓摇头,“掌旗什么的,我不懂,我跟他说点事。”

“说尼玛的事,”按刀汉子走上前,一脚就踢翻了两个菜盘,他狞笑着发话,“三手谢欠我们两百银元,给个交代吧。”

“你这话说得奇怪,”李永生的眉头一皱,“我就跟他要点消息,请他吃个酒,他欠你们的钱,关我什么事?”

“你是不打算给了?”汉子狞笑着发话,“先礼后兵,这可是给你面子,到时候拖着你走,你可就不好看了。”

李永生想一想,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来,“我是朝阳大修堂的修生,今天第一次见谢文东,我是托他找人。”

按刀的汉子扭头看一眼打着雨伞的龅牙——京城的人都知道,朝阳大修堂的修生,可不仅仅是本修生那么简单。

“少尼玛扯淡,”龅牙汉子冷笑一声,走上前用雨伞尖捅一捅李永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信不信我扒光了你的衣服抵债?”

他其实也知道,朝阳大修堂的修生,在京城里有多么难惹。

但是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因为他认定,三手谢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谢文东在五道坊祸害街坊邻居时间不短了,居然没摊上什么大事,那就是因为此人招子亮,惹不起的人绝对不去惹——一旦惹了,他那尿性根本扛不住。

而这个年轻人,会请三手谢喝酒,那就肯定胆小而腰板不硬。

胆子是天生的,腰板是底气,这两者都没有的话,就算是真的朝阳大修堂的修生,龅牙照样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