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用了很长时间,才微微颔首,“你这脑瓜,怎么长的?”
这个逻辑,说起来简单,想要领悟还真的不容易。
李永生来探病,礼物收下,人被打发走了,再次被请来的时候,很难说心里有没有怨念,正是因为如此,御马监的小太监们,才会惩处门子,以消除他的怨念。
这时他若出口求情,倒是能表示出大度,但是……这怨念消除了没有呢?谁都不知道。
倒不如无视门子的遭遇,尽心尽力地出手,等到救治好人之后,再开口求情,那就说明这个人,确实没有怨念。
这样行事,真的太敞亮了。
至于说门子可能在这四天内死去,那就活该他倒霉了——起码宁致远是这么认为的。
你耽误了我的救治,该你死,你就死吧!
所以宁御马认为,这个回答太对自己的胃口了,于是他哈哈大笑,“你若为太监,怕是天家眼里就只有你,没有我了……那谁,还不去快放了门子?”
旁边的小太监一路小跑出去了。
“我没有这个兴趣,”李永生断然摇摇头,“半点也没有。”
他还想说,太监终究是不完整的人,但是考虑到宁致远的具体情况,这话就没说出口。
“你是个心思细腻的,”宁致远来了兴趣,他发现这个年轻的本修生,除了医术精湛,还很能替人着想,思维缜密。
这是能庙算之士,他忍不住就又问一句,“魏岳推荐我执掌貔貅卫一事,你怎么看?”
“我不懂,”李永生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哥们儿不发表意见。
“你这人好生无趣,”宁致远有点不高兴,他当然分得清不懂和不说的区别,对方绝对是个明白人,“跟我说两句,还辱没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