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她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得找李永生。
当然,她也承认,自己没有及时还钱,这是不对的,不过彰德府那边的手尾,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结的——家财发卖,总要一个过程。
她在彰德府得的黄金,也已经有上千两了,但是她有上司要打点,这个钱得优先支付,至于欠李永生的,回头慢慢还好了——我又没打算不给。
李永生去醉枕后海找她要钱,她也听说了,但是她人在外地不说,有钱还想着先支付了其他,就没上心。
等到御马监出面催债,她就真的傻眼了,虽然只是口头催债,也没有凭据,但这是一个讲信誉的社会,很多有身份的人办事,根本不用凭据——他们甚至觉得那样会显得很丢人。
再说了,御马监的钱,谁敢欠着不还?
雁九也没胆子去跟宁致远讲道理——黄昊就是前车之鉴,想来想去,还是来找李永生好了。
“你说你这人不是欠吗?”李永生听得苦笑不已,“好好跟你讨债,你不理会,现在知道追上门来还钱了?”
张木子也很鄙视她,“你这种人,就活该被御马监逼债,早干什么去了。”
雁九一脸的苦相,“我出京也是忠于朝事,莫非你们真以为朝安局是领干饷的?”
反正张木子是看不惯她,“我就不信你家里连这点钱都没有,当初先还了李永生不就完了?”
雁九气得瞪大了眼睛,“自家的钱,跟追比来的钱,能一样吗?”
她家当然还有些钱,多的不说,千两黄金是凑得出来的,不找李永生,她也还得了御马监的高利贷,但是她觉得:凭什么啊?本来就是一码归一码。
张木子听到这话,彻底懒得跟她争辩了,“所以我就说你是活该。”
道不同不相为谋,雁九也不跟她说话,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永生,“永生,在彰德府的时候,我不但主动送人给你,还帮你解围,这人情你总得认吧?”
李永生郁闷地叹口气,“得了,你说要我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