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知府没能力抗拒这趋势——毕竟是官场上在站队,他若强行制止,一个“英王党羽”的帽子,是铁铁地跑不了。
可是找碴的人被收拾了,而且他们还可能继续生事,这就是知府不能忍的了。
他有保障属地平安的职责,以前事情不大,他也看不清状况,只能装聋作哑。
现在我们酒家明显有自保的能力,关键是林家再来人的话,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朱雀城从来不是个良善之地,各种案子也极多,但是毫无疑问,若是赵欣欣一旦出事,官府绝对会面临来自英王和玄女山的双重压力。
所以他必须表示出来倾向:我不会容忍义安林家胡来。
赵欣欣虽然年轻,对此却很敏感,“严捕长的意思是说,若我们怀疑某些人是林家的人,可以直接出手吗?”
“这种事,九公主你自行去做就好,何必说出来?”严捕长哭笑不得地回答,然后面色一整,“要让我说,还是先报捕房,捕房来人之后,你们可以协助捉拿。”
“嗯?”赵欣欣眉头一皱,有点不满意了——我堂堂的亲王女儿天潢贵胄,在私宅请你吃饭,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答案?
“欣欣,”李永生看她一眼,“严捕长的意思是说,来得及报捕房的,就报捕房,来不及的,当然可以直接下手,总不能让人跑了,是吧严捕长?”
严捕长笑着微微颔首,却是不便再说什么。
“唉,官府里的弯弯绕,真的好多,”赵欣欣皱着眉头叹口气,又冲严捕长微微一笑,“多谢严捕长关照。”
严捕长麻利地走人了,亭子里就只剩下了李永生和九公主。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赵欣欣站起身,缓缓地走到亭子边缘,探手去感受空中细密的雨丝。
李永生走到她身边,有样学样地伸出手去,并不说话。
赵欣欣侧头白他一眼,轻咬一下嘴唇,“你这人总学我,烦不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