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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久,又有香客过来,坐在长凳上歇脚。

还好,这些人能来玄天观,多也是心存敬意之辈,倒没有人不开眼到去动桌上的茶杯。

有意思的是,有两个女香客坐着聊了起来,听说话的口气,是下面府城来的,又说起香火来,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此次前来要多烧几炷香,保佑夫君在官场不被小人所害。

李永生和张木子听得相视而笑,中土国的道宫是做功德的,不求香火愿力,不过下面小民知道的太少,纯粹是乱烧香。

不但吴小女这底层民众如此,这官员的妻子,竟然也是这样。

不过道宫从来不纠正这样的错误认知,有信仰的黎庶,总比没有信仰的黎庶要好,无信者做事,容易没有底线。

而且中土国周边,很有几个国家是修香火愿力的,道宫若是宣传,我们不修香火愿力,那相当于是把黎庶往外赶,是变相资敌。

不过另一个女香客,却颇有点意外,“官府中人不是修气运的吗?为何还要在道宫求庇护?气运旺,仕途自然就旺了。”

看得出来,她对官府中人到道宫烧香,相当不以为然——其实这已经犯了官府的忌讳。

少妇闻言,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反正心存敬畏是没有错的,玄女娘娘也是有大来历的,不是那些没有根脚的野路子。”

旁边一个中年男香客闻言,出声调笑这少妇,“你家夫君的上官若是得知,你来道宫烧香,少不得要治他一个心不诚之罪,反是不美。”

少妇刚才那句话,说得就比较含糊,现在见有人追究,忍不住冷笑一声,说话也尖刻了起来,“只修气运有用吗?天大的努力,也比不过会投胎的,你们只看到我为夫君烧香,不知道多少官府中人,亲自来烧香呢。”

说闲话那厮,原本就是逗个乐子,眼见少妇恼了,讪讪地笑一笑,转身离开了。

另一名女香客眉头一皱,“不会这样吧?官员亲自来烧香?”

“你哪里知道,最近可是不太平,”少妇摇摇头,“天家吐故纳新革除积弊,烧香的官员可多了去啦。”

说完这话,她站起身匆匆而去,显然也是知道,自家说的东西有点敏感,不如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