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一句,”阿宾站了出来,大声发话,“其实这涉及到谋产,四族勿连怎么能算完美解决?怎么也得谋一追三不是?”
“是啊,谋一追三,”赵渤高声附和,“谋一追五都可能,识相点的,赶紧拿申告来,要不然就谋一追五十了!”
积年捕快里,就没几个好玩意儿,谋一追五十都敢说,这胆子,也是没谁了。
但是在处理底层民众间的纠纷时,这种手段往往还能有奇效——很多民众对律法并不熟悉。
大多数人遇到麻烦,通常是请求族里裁断,族断比公断要常见得多,事实上,就算对族断不满,继续申请公断的人也不多,那不但是族里的耻辱,本人也会被视为另类。
不过吴家来了八十多人,其中不乏有见识的,这时候,赵渤的说法就糊弄不住人了。
吴家小叔就冷冷地看他一眼,“这是我吴家的家事,你又是何人?”
“我……我是热心群众,”赵渤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发话,然后一指周边的人,“不信你问一问他们,我是吴妈妈多年的老街坊了。”
围观的人里,当然有从小生长在这一片的,不过识得赵渤的人,却不敢戳穿他——这位可是城南捕房的捕快,就管这一片治安的。
事实上,多年的老街坊,也见不惯别人欺负吴小女。
几个吴家的年轻人却叫了起来,“你又不姓吴,闭嘴吧!”
“不姓吴又如何?”阿宾叫了起来,“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你们欺负孤寡老人,我们这些做街坊的,就是看不下去!”
其他街坊邻居,闻言也聒噪了起来,大意就是说,赟山的土包子,也敢来京城撒野?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才街坊里没人出面,大家就仅仅是旁观,既然有人出头了,摇旗呐喊谁不会啊?
小叔见众人闹得凶,只能再次看向吴小女,沉声发话,“我还是那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吴来,你若肯放人,四族勿连的申告,包在我身上了。”
“我们若不肯放人呢?”李永生冷着脸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