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打出个旗号,说我是云中韩五爷的兄弟,来金陵打尖儿,遇到点事情要帮忙。
打尖就是路过,对当地势力没影响,甚至有时候地方上还送点银钱,算是程仪。
住宿就麻烦了,是看上这块地盘了,想要扎根,这就要跟当地势力好好商量一番了。
张老实这么一说,那瘦高年轻人也知道,对方丢了一个孩子,愿意花钱找人。
粗壮汉子马上拍胸脯表示:这没问题,来的就是客,说钱什么的就俗了,我现在就发动弟兄们给你找。
张老实却是走南闯北多少年,知道金陵人的性子,嘴上说得漂亮,不见真章的话,人家还真的未必放在心上。
于是他摸出一个金馃子,塞到了对方手里,“知道六爷是好朋友,但是手下弟兄们办事,不能让他们白忙不是?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找到人的话,还有谢意。”
粗壮汉子用力推辞了几下,最终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三爷你还真是见外,这万一找不出人来,我可得三刀六洞谢罪了。”
“尽心就好了,”张老实满嘴跑火车,“我是五爷带出道的,五爷规矩大,我在外面行走,也不敢打着五爷的旗号胡来,这次实在是遇到事了。”
“云中韩五爷,谁不知道是讲究人?”粗壮汉子笑着发话,“不过,好像有年头不听说五爷的消息了……也没听说他金盆洗手啊。”
“五爷做事讲究,辽西公孙家把他收了,”张老实忽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根本跟“老实”二字无缘,他悠悠地叹口气,“也是好人有好报啊。”
“那是了不起,”粗壮汉子点点头,“辽西公孙……我勒个去的,那五爷岂不是能在真君面前行走了?真是好运道。”
一边感叹,他一边就站起身,跟那瘦高年轻人嘀咕两句,接着,年轻人就转身跑掉了。
赵欣欣和李永生一直在观察着这里,见到张老实搞定了地头蛇,才相伴着走到玉带河边。
此刻再回茶社坐着,实在不像是丢了孩子的样子,倒不如看一看雨中的玉带河风光。
感受着细密的雨丝打在身上,良久,赵欣欣才轻哼一声,“真看不出来,张老实还有这么一手,希望他能多打听到些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