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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用了半个时辰,元十三又回来了,同时带回了最后一名下属。

然后他布置起来,一边接手院子的管理,一边安排人开始审讯。

李永生则是借此机会,回了客栈一趟,正好那两名教化房的同仁,正在为他担心。

三人简单地交流一下,李永生感谢了他俩的关心之后,喝了两杯酒,再次离开客栈。

不得不承认,朝安局的刑讯手段,很有一套,就在这阵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大致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原来这戎州府对野祀的追查,就是隋捕长一手推动的。

陈知府对这个追查,其实是有些不满的——酒店那名公人,还真的没说错。

知府大人认为,巴蜀此刻难得地比较平静,虽然出现了野祀,但是降雨对郡里来说是好事,他不赞成在这个节骨眼上,大肆打击野祀,此刻中土四处乱起,保持稳定才是第一位的。

他的决定不能说是错,但是隋捕长在此经营多年,陈知府来此地不过才区区两年。

尤为关键的是,隋烈风说动了白通判。

自打陈知府上任以来,白通判就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跟他对着干,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个府虽然大,却容不下两名当家人。

而且从某些角度上讲,通判和知府作对,也是政治正确,上到天家和朝廷,下到郡守同知,没谁希望哪个府的知府和通判关系太过亲近。

这是统治的需要,是制衡的手段。

白通判发现,陈知府对追查野祀不感兴趣,而隋捕长又希望加大追查的力度,那他当然要支持捕房的建议——这么做绝对犯不了错,知府都不敢多嘴。

至于说如此行事,会激怒黎庶引发社会动荡,他才不会在意——祭拜野祀本就是族诛大罪。

黎庶……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