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歪着头看着他,不屑地笑一笑,“那你告诉我,明明我胜得过你,为什么我要输呢?”
你为什么就不能输呢?赵统领心里相当地不平,整个大营我都交给你检查了,这么配合你,你稍微放一放水很难吗?
不过就是带走一千军士,有啥呢?郑王府不会因为多了一千军士,就增强多少战斗力。
你给我一个面子,我有了这个台阶下,就可以不死了。
赵统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为赵氏皇族的一员,不会将这份不平说出口。
他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技不如人,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问题,若是抱怨对方不肯放水,那也太不要脸了,委实愧对赵氏先人。
然而这一刻,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这么想,如果可以不死,谁愿意死呢?
他耷拉着眼皮站在那里,自顾自地魂游天外,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抬起眼皮,讶然地看向李永生,“你不劝我一下?”
李永生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上血渍俨然,“我劝你的话,你会答应吗?”
赵统领双目失神,又沉默了片刻,才略带一点茫然地摇摇头,“我不会答应。”
“那就是了,”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以阁下的骄傲,既然已经决意赴死,我为何要阻止?”
赵统领再次陷入了茫然中,良久才叹口气,艰涩地发话,“没想到,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上,我才遇到了真正的知己。”
李永生却没有表现出身为知己的“荣幸”,他淡淡地发话,“难得你有此担当,我可以斟上一碗酒,为阁下送行。”
“赵统领,使不得啊,”高统领刚刚苏醒过来,听到这话,顿时叫了起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就噗地喷出一口血来,再次晕了过去。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着赵统领,“有人在劝你,多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