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松峰观,赵欣欣兀自气愤不已,“这家伙不但贪婪、暴虐,还足够无耻,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活了多少年了,连这点都看不透吗?李永生很无语地看她一眼,“我都跟你说了,没必要去,你非不听……现在惹一肚子气,划得来吗?”
赵欣欣愁眉苦脸地回答,“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现在的朝廷,根本支撑不起两面作战,襄王收缩起来,增加了朝廷扫平他的难度,不能尽快结束战斗西进。”
“是啊,”呼延书生也叹口气,“不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西边,西疆的黎庶有苦头吃了。”
他终究是西疆出来的真君,说起家乡父老来,就是一脸的不忍——关键是呼延家也在西疆。
“嗯,朝廷是左右为难,”公孙不器大有同感地点点头,“一旦全力西进,襄王这边翻脸一发力,就能端了顺天府。”
他对朝廷一向不怎么恭敬,现在居然能一脸同情地说出这话,显然也是心忧现在的局势。
呼延书生摇摇头,他的思维缜密,看问题一向很透彻,“襄王都不需要发力。”
“他只需要借着朝廷兵力减少的机会,派出游骑扫荡地方,就可以达到目的,没了粮食,海路又不通畅……朝廷撑得下去,黎庶们也撑不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听到这话,李永生禁不住想起“以粮困敌”的说法,这计划最早还是内阁中的哪位建议的,后来被泄露给他。
他当时是表示出了坚决的反对,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内战,若是国战的话,采取焦土政策坚壁清野,或许还不会令他太反感,但是内战……黎庶何辜?
不过他不是朝堂中人,意见再大,也没什么卵用。
现在看起来,朝廷打算使用的计策,反倒被人用在了自家身上,真是可笑得紧。
也不知道那庙堂里的衮衮诸公,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呼延书生分析得很有道理,就连赵欣欣听了,脸上都现出一丝愁容,“那朝廷会怎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书生真君摇摇头,沉吟一下之后,才缓缓发话,“要看他们更在意哪个方向了,东西两侧,攻一面守一面,必须有所侧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