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个脑袋,显得有点可怜,眼睛也是半睁开,大战之后归于平静的漏瑚轻声询问:“把我放在哪里不管,也没关系吧。”
“或者是直接袚除我也好,这对你来讲并不难吧。”
不,其实比起这种正经的提问,他更加想问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把他的脑袋插在一根树枝上?这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手段吗!
……但他问不出口,身为战败者,不管对方对他做什么都是合理的,漏瑚还不至于跟跟赖账的小屁孩一样大喊大叫,说什么“咒灵也是有自尊心”的屁话;而当他发现东方雪纪虽然打起架来不像个女人,打架完了整理自己的样子也不像个女人,但她的确会照顾别人——比如说把自己的脑袋插在树枝上,是为了让里面的水自然流出来?
虽然漏瑚是不承认自己的脑袋会进水的。
他用一只眼睛看雪纪从一只背包里拿出备用的衣物——最开始的一身已经破破烂烂,直接去扮演乞丐都不会有违和感,她掀起衣角,腰侧有明显的伤口:像个弹孔,不过比弹孔更加不规则,漏瑚想起这大概是被碎石击中留下来的。
当时以为已经贯穿了,但好像没有,有什么东西被留在里头,东方雪纪不知从哪里捣鼓出酒精,做好简单的消毒之后,用夹子把令她隐隐作痛的罪魁祸首夹出来。
女孩因为疼痛紧绷的肌肉,细微的抽气声,传到漏瑚耳朵里,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被插在树枝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真人还被剁成泥过呢。
然后,女孩把一枚瓢虫样子的纽扣塞进伤口里。
漏瑚惊诧地看着,她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随即,她用同样的方法治好了血肉模糊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