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他眼里,自己的教育、提点,完全就是苛责与虐待。
如此,若是他当了赵王……别说保证赵梁与孟隗周全,恐怕平原君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赵维桢不提往事还好,她委婉提及沙丘宫变,平原君只觉得一股莫大的悲哀淹没了自己。
更别提太子被废,其中必定有秦国从中作梗。
春平侯为秦国质子,他从咸阳出逃,等于得罪了秦国。秦王若是苛责,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开战!
若是孟隗再出事,怕不是要再现几年前邯郸之战的情况。
“罢了。”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纵然要保你,我也保不了你几年了。”
赵维桢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君上这是说什么话?你好好养身体,病症痊愈了,不会有事的!”
平原君嗤笑出声:“你这话,你自己信么?”
赵维桢:“……”
自打进门起,赵维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明显的难过。
别人不清楚,可她清楚。历史上记载平原君卒于公元前261年,与秦昭襄王是同一年病逝的。
如今他还有三年的寿命。
读史书时,只觉得是一名历史人物走向了自己的终结。可现在,她面前的远不止是一个书中的名字那么简单。
平原君平日虽然性格火爆又严厉,对赵维桢也是动不动就横眉立目出言训斥,可他也是在为赵维桢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