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苏忍不住轻吸一口凉气,有什么地方疼痛的几乎要她喘不过气来,越疼她就越恨,恨不能将身边这个人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而后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覆盖住她的眼帘,女子的声音近在咫尺,是从记忆深处而来的轻缓与冰冷。

然后再是战战兢兢,膝行而至的太医。

时清薏站在玉明殿外面无表情,思考人生,一墙之隔的地方躺着一个月后弄死她的人。

当初她只负责做一个作死的人渣,丝毫未曾考虑过后果,所以现在报应来的猝不及防。

——徐昭苏的眼睛因为长达一年呆在阴暗的地下牢狱中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一时之间恐怕不能适应正常亮度。

简而言之就是得瞎一段时间,而且往后一辈子都恐怕不能接触强光。

——但最为严重的却并不是眼睛而是她的腿。

密道深处的牢狱阴寒入骨,她在里面待了太久,而狭小的空间和锁链的限制让她只能如同牲畜一样跪地爬行。

时清薏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方才她亲生为徐昭苏上药之时所见的情形。

瘦的皮包骨头的就像是骨头架子上覆盖了薄薄一层血肉,身上就没一块好肉,磨损的最严重的腿骨和手臂已经根本看不出来原先白皙的模样。

泥土沙石与磨损的稀烂的皮肉混合在一起,用刀一寸一寸割去烂肉时往常锦衣玉食的女君死死咬紧牙关,一声呻吟都未曾泄漏,但额头上却尽是冷汗。

幸好是在冬天,若是在夏天伤口溃烂,一条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的事,但饶是在冬天也是不好过的,一身冻伤青紫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几乎快不成人形。

时清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