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看见如今权倾天下的国师拿剪子剪掉了榻旁的宫灯。

甚至在灭掉宫灯时用手悄然拢过,似乎是怕晃动的灯光晃了熟睡之人的眼睛。

药童手里的刀又一言难尽的憋了回去。

哼,肯定还有后手,此刻不过是想叫人放松警惕!

药童蹲守在外,捏紧手中匕首。

他是外头安插过来的人,也是陛下的暗卫,如若这奸贼有什么异动,他冒死也要救出陛下。

直至天光渐亮。

这奸贼不知为何,竟然当真没有异动,只是守在陛下榻边,像是从未见过一般静静盯着看了一夜。

肯定还有其他阴狠招数!

一夜未曾合眼,药童眼睛熬的通红,太医已经换了一波,他好说歹说才留在了此处。

天光渐渐大亮这人才终于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这一晚可算熬过去了,药童刚刚有一丝松懈,就见刚刚走出两步的人竟然又折返回来,轻轻把陛下搁在外头的一只手臂藏进了暖和的锦被里。

药童看的一怔,提起的一颗心脏扑通一声又落了回去。

走出殿门时时清薏微微抬起眼,扫了一眼自己住了两年的地方,之前为了符合她一心向道的清心寡欲人设,这地儿布置的跟道观一样,后来为了符合她不做人贪图权势的人渣人设这儿又被修得金碧辉煌,白亮的几乎扎眼。

时清薏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一下——反正就是不像好人呗。

她按了按额角,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