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铁一般的事实容不得她不相信,那个人的骨灰安静的埋在荒山之中,兴许魂魄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她突然就明明白白的知道,时清薏已经死了,那个她疯了一般爱过恨过的人,再也得不到了,到了最后,她才是一无所有的那个人。

她终究没有让时清薏入土为安,活着的时候人不在自己身边,死后至少不能再离开了。

而且,骨灰还在这里,或许,还有招魂成功的可能不是吗?

年轻的女君看起来宛如疯魔,指缝里都是泥土和鲜血,步履蹒跚的抱着一个瓷坛在雨夜中浑身湿透,下颌轻轻抵在瓷坛之上,执拗到极处,又仿佛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

绕是心冷如石的长公主,见此情形都只能缄默,无法阻拦半步。

后来,外界传言女君对国师因爱生恨,恨到极致连尸体都不放过,连夜刨了国师的墓。

“……”

时清薏心情略有些复杂,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听见她起身的动静窗外立刻噤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金黄的落叶落了一地,被打扫在花圃里,转眼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时清薏终于忍不住去打点了一下,赛了银子问女官:“请问大人我还要等多久才能面见陛下?”

女官怪异的看了看面前其貌不扬戴着面具的女子,好心提醒道:“你若是有什么冤情,找陛下告御状没用的。”

现下谁不知道陛下阴晴不定,杀人如麻,上去就是送死。

时清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