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粉白衣裙的姑娘正坐在一树尚未开放的辛夷花树下,身边一个小箩筐,认认真真的捣着药。

体态婀娜弱不禁风,鬓角碎发别在耳后,鸦羽一般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眼眸清亮温柔又带着一股子难言的坚韧,哪怕皇城无数美人,都难敌她半分容姿。

更关键的是,除了气质不同,几乎跟已故国师时清薏别无二致。

徐昭苏眼神骤冷,她还未来得及发作为何清人之后竟然还有人在,那个一直悄悄握住她的手的人就已经猝然松开了她。

时清薏怔怔的望着那个容貌姣好的姑娘很久,那张脸与她如此相似,就好像从前没有经历过半生磋磨的自己。

她兀地捂住心口,压抑不住那里几乎撕裂心肺的剧痛,彻底晕过去以前,只见星星点点的血迹溅落在了裙角。

她是在徐昭苏怀里醒过来的,灯火长明,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察觉到自己在她怀里就要挣扎,奈何那药的副作用让她浑身无力,连挣扎都是悲哀,挣脱不了。

“你想逃到哪儿去?!”徐昭苏宛如受惊之人,死死扼住她的手腕,看见她要逃就下意识加重了语气,却在低头看见那人眼角一瞬湿润时又蓦地心软了 。

“想到哪儿去我们以后再去,阿清,我们先喝药好不好?或者吃些东西,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不要再这样吓我。”

——她已受不住这种惊吓。

虚弱到脸色惨白的人却只是无声任由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长发从脸侧倾泄而下,伤心到极处,原来竟也是寂静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