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魔怔的用力擦拭着那张桌子, 一直到再没有一丝烟味萦绕才终于停下来,沾水的纸巾打湿了她的袖子, 沿着手骨一滴一滴的往下蜿蜒,她又凑近嗅了嗅,确定再没有一丝烟味和香水的腻味才扔下纸巾。

教室外走廊就是洗手间, 她过去洗手, 用力揉搓自己的手背和掌心,一直搓到掌心发红发烫,再闻不到一丝烟味才关掉水龙头。

离开教室时却又顿住脚步, 昏暗的光晕半暗掩盖了许多无法言说的占有和窥探。

她停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走了回去,心里砰砰的跳着,伸手准确的抽出时清薏夹在书里的草稿本。

生怕手上的水渍沾到时清薏的本子,她认真擦干净了手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借着模糊的光线只能看清一个轮廓,只是翻开第一面,少女的手指就蓦地顿住。

草稿本里没有打什么草稿,反而是认认真真的画着画。

画的是一个拿笔装作沉思眼神却偷偷偏过来的少女,只是用勾线笔勾出轮廓,神情却是逼真的,也许就是近在咫尺的描摹——

她的手开始细微发抖,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近乎慌乱的往后翻去,每一页都画的满满当当,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

操场上抱着校服孤零零等待的少女、低着头走在夕阳下的少女,还有认真做作业的女生,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

——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窗外突然有电筒的微光照进来,到点关门,保安开始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