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没盖完全,露出小腿的部分,敷着一层膏药,隐约可见膏药下淤青和伤痕,黑暗里看不清摔过也撞过,可萧锦瑟身上除了那道箭伤几乎没有其他伤痕。
辛夷在旁边小声说话:“刚看见您和长公主时,长公主的腿一直在发抖。”
萧锦瑟的手轻了又轻,去碰了碰她的小腿,女子的腿修长而白皙,以前只在床榻间蛮横的踹过东西,好像一辈子都从没受过这种伤。
她心里闷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一阵的眩晕。
她把殿下弄进府里的时候就暗自发过誓 ,今生都不让她受任何委屈,要一辈子宠着她的,可现在算什么呢?
她上辈子逼死了她,这辈子害得她跟自己一起身陷绝境,她的爱之于殿下,或许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在时清薏旁边枯坐了一夜,那一夜长的可怕,月落星沉,她一遍又一遍的描摹时清薏的眉眼,却始终不敢去碰一碰她。
天色将明时她近乎魔怔的看着时清薏的脸,连声音都是渺茫而痛苦的,她像是在问自己,又仿佛是在问什么不知名的神明,喃喃着,恍如叹息。
“我是不是,该放过她?”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朝阳照旧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辛夷掀开帘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相爷,改换药了……”
瓷盘里放着膏药伤药,她见萧锦瑟神色不对不敢打扰默默退了下去,萧锦瑟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去解时清薏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