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哪怕她传出消息病入膏肓命悬一线,想最后再见殿下一面,她都不愿意再来看她一眼。

时清薏,真是好狠的心啊。

她的这出苦肉计,平白做给了瞎子看。

沉默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许久,榻上的女子缓缓掀开被褥,辛夷想去搀扶,却被萧锦瑟推开了,她独自艰难支撑着爬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去。

指尖如笋葱白如玉,只是瘦的叫人心惊,腕骨突出

其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让任何人看一眼就都知道是久病缠身之人。

“药,给我——”

辛夷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去,嘶声道:“丞相!”

她眼底几乎是哀求了,然而榻上的女子却并不被影响,她眼底漆黑,深的好似没有任何一点光能透进去,只剩下一片没有感情的冷。

“要我再说一遍,药,给我——”

辛夷的手发着抖,终于还是拿出一个小小的紫色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龙眼大的药丸,萧锦瑟握着那丸药,闭了闭眼。

“交代下去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蒋长车在后面垂首应答:“北疆的兵力得提防着蛮夷调动不得,剩下的京畿周围能动的密令今日就能传出,随时可听您号令。”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欠一场东风,一切便可如燎原之势而起,改天换地也不过刹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