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扶住龙椅露出一些古怪的笑意:“姑母此来,是向着朕还是向着萧相?”
“为何非要向着谁?”女子挑起嘴角,露出一丝薄冷的笑,一步踏入殿门,遮住了那抹日光,“怎么就不能是为了我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刚好挡住的那抹光正是直照龙椅的那一束,小皇帝温和的面皮终于支持不住,崩裂出丝丝裂痕,像一张完美的画皮寸寸崩裂。
他沉沉合目,仿佛是讥讽着什么,低声喃喃:“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朕本一直怀疑姑母会对萧相心软,怕你对她动了心,原来我才是最为蠢笨的那一个,怎么会是她利用你了,萧锦瑟和我都不过只是你掌中棋子罢了——”
“朕说,萧锦瑟怎么会突然病重而后发疯,在朕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疯到这种局面,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有一条线在他心中缓缓合拢,时清薏突然失踪,长公主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件事隐秘且不为人知,所以这件事只能安在他头上,于是萧锦瑟发疯,觉得是他接应长公主离开。
萧锦瑟满天下找不到人,把最后的希望寄予在了他身上,妄图从他这里得到消息,或是逼得时清薏束手就擒。
谁都没有想到,时清薏是自己离开,他全然不知任何消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小皇帝蓦地睁开眼,眼底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一抹猩红,他死死盯住台阶下的人,流露出的却是自嘲。
“姑母,是朕看轻了你,你故意挑动朕和萧锦瑟相争,只等我们两败俱伤之时再来收渔人之利,你所图谋的是朕手中这把椅子吧?”
时清薏站在殿中,不置可否:“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