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用来拉关系再好不过,几位导演试探着问她的伤怎么样,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拍摄。

——毕竟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残疾人。

傅时锦脸上不动声色,对着那些幸灾乐祸和假装关切的眼神一视同仁,回答大方得体:“这个还要看接下来的复健,也说不准。”

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

“本来还想看看档期,新片里请你出山的,看来是不行了。”

“来日方长,以后肯定有机会再合作的。”

这样的套话说的嘴皮子疼,那些本来以为会被傅时锦下脸子的人在她这里也得了个好脸,傅时锦眼尖,看见旁边一闪而过的白裙。

围在她身边的都是一群电影圈的大佬,有眼光不错的制片人和口碑保证的导演,还有一溜和傅氏有合作的投资商,唯有何荌荌一个年轻人,所以那抹白显得格外显眼。

哪怕她已经在尽力减少存在感。

傅时锦嘴角勾起一抹笑,偏不如她的意,突然自己推动轮椅往那边看过去:“时清薏?”

她这一喊,几乎围在她身边的大佬都转过了头朝角落里看过去。

穿着一袭繁复礼服的人站在人群外,皎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侧脸和阴影,脖颈的弧度纤细修长。

被突然点名难免有些手足无措,眼神有一刹那的茫然,而后才垂下眼帘镇定下来。

仿佛是极轻的,极轻的叹了口气。

准备接受这新一轮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