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薏的目光骤然被挡住,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嘴角牵扯出一丝无力,又慢慢把头低下来,只有手握的愈发的紧。
傅时锦眸色深了深,这么快连看自己一眼也不愿意了?
放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收紧,嘴角的笑倒愈发浓郁温和,让人只觉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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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下午两点才轮到时清薏,进去的时候杨悦宜去问何荌荌情况了,小张在外面等她。
试镜的场地非常空旷,也很压抑,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窗,不远处是导演编剧和投资商,傅时锦赫然在坐。
似乎有些疲惫在揉着眉心,见是她进来薄唇微微掀起,又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来。
她应该还在病中,气色不怎么好,用了有些重的口红提气色,人却有种疲倦的脆弱感,笑也温柔和煦,就是莫名让人骨子里泛冷。
齐导对于时清薏也早有耳闻,空有流量的花瓶罢了,无非就是过来走个过场,当下也没怎么走心就说了开始。
时清薏要试的是闻月一生最后的画面,在监狱里被敌人百般折磨赴死之前。
这个时候的闻月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月,指甲被挨个拔掉,手指全部骨折,膝盖骨打碎,身上甚至有狼狗活生生撕碎身体留下的伤口,头发稀疏精神恍惚,已经处于半疯状态。
一个疯子自然不能供出任何情报,唯有一死。
可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时清薏要演的就是这样一个混沌的状态。
半疯和真疯之间。
光影暗淡下来,女人坐在薄薄的床板上,目光安安静静的看着那唯一一点泄露光明的窗口,外面似乎在下雨,有滴滴答答的雨声透过那唯一的窗户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