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彬彬有礼,佟霜聘却知道自己大约没有拒绝的权力。
第二天表哥过来看她,穿一身长袍站在风里,身形削瘦,见了她眼眶通红的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表妹,我对不起你,我这几日出门做生意,回来才知道你遇见这样的事……”
佟谷陇家离戏园子近,那天出事老板立刻叫了人去喊他,门却一直没有开。
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人能对得起谁,在枪杆子出强权的年代谁都只能妥协低头,佟谷陇是,佟霜聘也是,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佟霜聘摇摇头,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来:“我知道,不怪表哥。”
手却从佟谷陇手里扯了出来。
佟谷陇脸色变了几变,到底还是阴沉着脸不甘心的放了手。
那天晚上她出去的时候却没有车过来接她,说好带她去看电影的人杳无音信,她没办法自己叫了辆黄包车回了时公馆。
明明应该庆幸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她回去时时清薏早已回来了,装模作样的在书桌前看报,见她进来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见那个窝囊废了?”
佟霜聘忍了忍还是回头正色告诉她:“表哥不是窝囊废。”
——只是在这乱世里,谁都活的不容易罢了。
时清薏嗤笑一声,把报纸扔在一旁,过去就把人抵在书架上咬了一口,佟霜聘想推开她,跟往常无数次一样只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