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在后山练过剑。”

十七噎了一会儿,她果然想多了,她还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原来就是个笑话。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十七蓦地抬眸,刚好撞进萧子余波澜不惊的一双眼里,少年神色认真:“门中规定,弟子不得随意出入后山。”

原来是将她当成崤山弟子了?十七愣了愣片刻后已换上一幅极为真挚的表情凑上前去:“我是仰慕萧师兄已久!”

天色渐暗,模糊中十七似乎看见萧子余嘴角微抽,她正心中忐忑能不能骗过去,便听见萧子余愈发低的声音,似乎还带了一点咬牙切齿。

半晌,萧子余从齿缝中吐出一字:“手——”

十七这才发觉她刚才太紧张了,竟然把手搁在了萧子余的伤口上,怪不得萧子余那张脸扭曲成那个样子。

“抱歉!抱歉!对不住——”

山风湿冷,或许是有伤在身,十七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半夜里被冷风一吹哆嗦了一下,右手便下意识地按上剑鞘,一这一动刚好触及动伤口,立刻痛醒过来。

天上悬着一轮孤月,清冷的月光照在萧子余清瘦的侧脸上,更显得她脸色苍白。

为免触及背后伤口,她是侧着身子睡下的,此时正背对着十七,剑横在一旁竟是毫无防备的样子。

十七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剑鞘。

这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了。

她在崤山守了两年都没有等到的机会现在来了,萧子余远离崤山身受重伤,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她只要略一抬手……

剑鞘被他摩挲地微微发烫,清冷的月光也不能抚平人心的热望。

她是个杀手,不是个侠客,她注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