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气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季寥一步踏出,化天一式应声拍出,又将一道剑芒用涡流化解大半。
他步伐坚定,掌力不假思索而出,一个个涡流护在身前,跟那些接踵而至的剑芒碰撞。
黑暗中出现一连串火花,那都是剑芒的余威撞击到季寥肉身的结果。
终于靠近了黑暗中那团朱红的光芒。
季寥耳边响起一声“吒”,这是杀伐之音,滚滚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冲杀季寥的心灵。如果有人能看见季寥,便会发现他耳朵、鼻孔、眼眶、嘴巴都在流血。
季寥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疯狂。
他伸出右手,探进朱红的光芒里。手腕、手掌以及部分手臂遭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季寥轻轻闷哼,仍是坚决的抓进去。
一股源自身体的本能在驱使他,要将朱红光芒里的东西拿出来。
从他伸手进去开始,每一息都变得格外漫长。漫长到每一次心跳响起,都像是过去了一百年。
终于季寥触摸到一个冰冷的事物,一切痛苦都消失了,那是苦尽甘来的感觉,如同从地狱回到人间。
季寥猛地将东西抽出来,所有的黑暗都被红光占据。这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把伞。一把血色的伞。
伞面殷红如血,伞骨是青碧色的,好似人体的筋络,伞柄是一块血玉雕琢而成,冰冰凉凉的,季寥一握上,便有无穷的杀意涌进他的体内。
但是杀意却没有淹没他的理智,而是使他更加清醒。
只是他的思维也仿佛有所转变,进入一种万物皆可杀的心境。
而将整把伞收起来,便是一把剑,伞头尖厉得好似能刺破任何事物。这样的伞,适合用来刺,季寥感觉任何护体气罩,或许在伞尖面前都会显得脆弱不堪。
季寥轻轻抚摸伞面,他能感受到伞是有血肉灵性的。从前他用过藏剑山庄耗费十年时光打造的诛邪剑,但比起这把伞,灵性实在要逊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