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拿起狼毫大笔,刷刷数笔,便勾勒出水上泥牛,风中木马。
季寥奇怪道:“这不正是此前你的想法么。”
赵姑娘对着墙壁一招手,一幅画卷就从墙体脱落,卷成卷轴,落在她手上。她抓着季寥的小臂,说道:“走,我们去见法主。”
季寥只好无奈地一笑,跟着这姑娘又去见法主。
……
法主看着赵姑娘补完的画,笑道:“你还真补全了。”
季寥略有些奇怪,便将刚才的看法对法主说了一遍。
法主悠悠道:“所以道友觉得赵宗主补全的画中现象虽然和先前半部分一脉相承,实则仍是拘泥了,得其形,却不合其意。”
季寥点了点头。
法主笑道:“道友能领悟到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但赵宗主却比你多想了一层。”
季寥脑海里似有一线灵光闪现,可仍旧有些抓不住。
突然间他看见法主抠了抠自己的眼屎,又把自己袈裟上的佛珠如尘土般弹去。
他豁然开朗,笑道:“我也明白了。”
法主笑吟吟道:“道友明白了什么。”
季寥道:“我从前听过听过一番话,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赵宗主作画便是这个道理。
画中异象,初看是山,初看是水,再看时,细思之,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最后定目一瞧,却仍是山,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