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心道:“老和尚,你十年前也跟我说你才五十岁,瞧你的眉毛胡子,说你八十都算少了。”
季寥心里腹诽,嘴上却道:“我还以为主持你才四十岁而已,我看你还能再当四十年主持。”
一心主持道:“你小子果然对我不满,以前还祝我长命百岁,现在四十加四十,也才八十岁,你是想让我少活二十年?”
一心主持又发起感慨,说养大季寥是怎么怎么不容易,那年冬天,下着大雪,他费着千辛万苦,将他从山里捡回来。
季寥强自忍住笑意,他从小到大的事都记着,老和尚又想忽悠他。
表面上季寥还是认认真真听着。
接受完一心主持的追忆往昔后,季寥终于如蒙大赦的被一心主持放出门。
等季寥走后,一意长老又进了屋,他的禅房就在隔壁。
一意长老道:“师兄,你真的打算让了悸还俗?”
一心主持道:“嗯,你也知道聂知县是我本家侄儿,他女儿出落十分标致,这次诗会就是让了悸和我那侄孙女相亲会面,若是合适,便将亲事定下。”
一意长老道:“我这还是很舍不得。”
一心主持微笑道:“他不是寻常人,不可能做一辈子僧人的,你还记得我们收养他时,他的襁褓是什么用料么。”
一意长老正色道:“不是说此事绝不能说出口么。”
一心主持悠悠道:“我一直都期盼他能成亲生子,故而亦顺了他的意,没让他成为正式僧人,毕竟一入僧籍,再想还俗便不容易了,而且更容易被查出点什么来。”
一意长老合十道:“希望他这一生都能安安乐乐的过下去。”
季寥虽然离得远了,但耳朵已经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心道:“原来是给我安排婚事,只是我这一世到底有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