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的头很晕, 鼻腔和嗓子眼都好像是被一团污泥给?堵住了, 因?此呼吸不顺、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如野兽如破风箱一般发?出“嘶嘶”的喘气声, 胸腔震颤,混杂在?呼吸里?的血沫从鼻子嘴巴里?涌出,视线逐渐模糊,让整个世界都环绕在?一阵嗡鸣和水汽中。
他趴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凭借着意志力?擦了把?脸抬眸看向飞机已经?毁损了大半的机体, X103-38的航班号被油漆写的很大, 因?此一眼就能看清。
出乎意料的是,坠毁的森林应该不是那种?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他的手机居然还有?点信号,只是断断续续的。
手机里?不时响动起来?的震动声是来?自他名义上父亲的未接电话,张诚想去抬手挂掉,但却又鬼使神差地没对着那个红色的按键按下去。伤势让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动作?都溺在?剧烈的疼痛中,如果没有?及时救援, 张诚估计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时间。
“嗡嗡嗡——”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强烈震动着。
其实张诚当然知道, 那个男人的电话并非是真正对他的关?怀,或许对方连自己坐了哪一趟的航班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因?为他临走之前做的一些?事情让那个男人愤怒地想要找他前来?质问而已。
张诚冷嗤一声,又不知怎么的接通了电话,随后?听见?了男人卸下在?外的温和伪装、气急败坏的嗓音:
“杂种?,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把?那些?事情给?爆出去?老子他妈的生你养你二十年就是让你在?后?面拆老子台的?老子真是多亏了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生的狗东西, 当初就他妈该给?你生下来?就掐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内心深处残存的最后?一丝期待被话语无情粉碎,张诚清秀的眉目冷了一瞬,居然恢复了些?许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