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血淋漓的一幕,喜鹊之前从未瞧见过。她知道每日表少爷都会来,踩着步子跟在后面, 但阿福那模样太吓人了, 她从不敢多看。
喜鹊坐在门口等着,瞧见前方沈清云收了手,赶紧端着水盆过去。
沈清云站在掉了漆的桌椅边, 低下头仔仔细细的净着手。她施了半个小时的针, 眉眼间都透着一丝疲倦,却半点儿都不掩她的精致。
浑身上下都比旁人生的好些, 连手都与旁人不同。
一双手修长、匀称, 像是一根根翠竹,白的仿若能透出光,指甲盖上都带着粉。
喜鹊瞧着, 只觉得心口乱跳,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见沈清云洗好,赶紧将帕子递过去:“表少爷……”
沈清云抬起头往她那儿看了眼,喜鹊看了看床榻上昏睡过去的阿福,红着脸声音放小了些:“是不是我胆子太小了,这样您都不怕的吗?”
她这几日苦恼的很,想在表少爷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可阿福那样子实在是过于的血腥,她着实是没有勇气。
“不是。”
喜鹊还没松口气,就听表少爷道:“看的多了,自然就不怕了。”
跟着表少爷出门,喜鹊都没反应过来。阿福的浑身上下几乎都要烂了,表少爷家世再落魄,可好歹也是官家少爷,这样的场面在哪里看的多的?
她有心再问,可抬起头看着表少爷的脸,到底还是闭了嘴。
两人一道走出锦画堂,到了回廊上的时候却是碰见一群人,三四个小厮手中捧着托盘跟在二少爷姜文林身后,迎面正朝着两人走来。
喜鹊赶紧上前两步,弯下膝盖行礼:“奴婢叩见二少爷。”
姜文林朝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目光直直的落在沈清云身上,一时都忘了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