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下雨,五岁那年,差点死掉的那天也是下着雨的。电闪雷鸣之下,瓢泼大雨冻得她浑身青紫。
后来,她就不喜欢下雨天。
沈少卿走的那天,偏偏也是下着雨。那年的南疆极寒,冷的她觉得那些寒气一寸寸的似乎能往她骨头里钻。
如今,她听到雨声,就难以入睡。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其实是知晓,只不过不想睁睛。直到那双手往下,指尖落在眼睛上。
她眉心皱了皱,才躲开。
沈清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他脸上,她强迫自己清醒道:“姜世子。”
姜玉堂站在她对面,身子靠着窗棂,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
一夜未睡,她面上是盖不住的憔悴与苍白。虚弱着身子躺在美人榻上时,像是消瘦了许多。
他来的时候是气的,昨日晚上更是辗转反侧,不可入眠。她是如何敢?怎么敢将这些话说出口?
姜玉堂甚至想过要如何罚她,最好是吓得她日后再也不敢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可看着她那没什么血色的脸,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妥协。
“昨日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他目光落在她掐紧的手心上,语气缓了缓:“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沈清云落在他脸上一瞬,又飞快的挪开,犹豫了片刻才问:“那信,你可看见了?”
“别和我说什么信!”姜玉堂掌心往下一拍,落在屋檐下的喜鹊吓得拍拍翅膀飞走了。
他跨着步子大步走上前,单手掐着沈清云的下巴,目光落在那双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