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三镶银箸、卧菊玉筷枕、浮雕缠枝菊纹玉酒杯、黄地镶银边五彩菊花纹碗碟,也不是多名贵的东西,却也够中人之家几年的嚼用了。要紧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处处都带着菊纹,这还真是应景儿。
她隐约记得上回初夏见长孙愉愉时,用的当是各色芍药纹的碗碟。
雅集用饭自然不是真的用饭,上的是菊花羊肉锅子,大家围坐了,还得饮酒猜枚、行令才有趣。
但这也没什么值得多提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也不用论什么输赢,自然也就少了些竞趣。用过饭长孙愉愉起身更衣,换了一袭樱草绿的叠纱裙,叫方子月看了彻底地心服口服,亏得自己没和她穿同一个颜色。
午后阳光慵懒,大家或是下围棋、或是临渊喂鱼、或是赏菊,三三两两地一簇,在可以入画的园子里她们反而成了最别致的一景。
方子月看在眼里,手指就有些痒痒,她往旁边正喂鱼说话的长孙愉愉和钟雪凝那边儿走去。听得钟雪凝正询问长孙愉愉头上蝴蝶簪是哪家铺子雕的,她也才留心看了过去,好家伙那玉雕的蝴蝶,翅膀却薄如蝉翼,好似随风就能飞绽一样,这样的雕玉功夫可是很罕见的。
方子月方才品味出,长孙愉愉身上,处处都藏着富贵,你得留个心眼儿才看得出来,甚至有些人压根儿就品味不出来,因为你离她的那种富贵实在太远了。
长孙愉愉将头上的蝴蝶簪取了下来递给钟雪凝,“喏,拿去吧,我也不知道是哪家铺子做的,莲果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也不晓得是谁给的了。”
第5章
钟雪凝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工匠的刻印,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唔,那我先收着,若是打听到是谁家做的,让人再给你做几支。”
长孙愉愉随意地应了一声,余光瞥见了方子月,她招了招手道:“阿月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