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不放心的话,自然可以。”陆行神情有些倦怠,所以语气也很冷,“只是县主每次来马车都堵在路口,阻碍了街坊邻居进出,还请县主稍微替他们考虑一下。”
长孙愉愉扫了扫陆行长案上的砚台,真想拿这石头砸他脑袋上,她华宁县主肯屈尊降贵到这种小巷子里来,是让整条巷子都生辉好吧?
不过说起砚台,长孙愉愉又扫了扫陆行那方青蛙砚,然后眼睛就挪不开了。
这方砚台是随形就色而雕刻的,砚石右侧高又呈青色,所以制砚人就顺势雕刻了一只正俯身看着砚池的青蛙,眼睛大大的,憨态可爱,而砚池边上的石色呈现青黑色,所以制砚者雕刻了几只向青蛙游去的蝌蚪,尾巴摇曳,情态逼真。
长孙愉愉一眼就看出来了,制砚者雕刻功夫之高,实在罕见,因为小到青蛙和蝌蚪肌肤上的细节他都照顾到了。
这方小蝌蚪找娘亲的砚台很是得长孙愉愉的心,她就喜欢这种憨态有趣的文房器具,而那些个历代名砚都太规矩了,反而不是很得她心。“你这砚台谁制的呀?”长孙愉愉说着就将还没磨墨的砚台拿了起来,想看下面的铭款,岂料却什么也没找到。
这样的精工之品竟然是出自无名氏之手?长孙愉愉觉得纳罕,“还挺好看的。”
陆行从长孙愉愉手里将砚台取下来在案上重新放好,“拙作能得县主欣赏是下官荣幸。”
“你制的?你自己亲手制的?”长孙愉愉诧异道。
第60章
陆行则是好话不说二遍。
长孙愉愉知道他的臭脾气, 话绝对不肯说多半句,否则就好似亏大了一般,吝啬之极。
“不错不错, 没想到陆修撰你雕刻功夫也出类拔萃。“长孙愉愉又认真地赞叹了一句,然后满眼真诚地看向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