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行当下的处境其实并不比韦凤仪好多少, 一些旧日同窗、同年这些日子都渐渐少了来往。
“公子, 你吩咐的马已经租好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公主府啊?”泉石在陆行书房门口问。东阳坊的宅子太小不能养马, 所以陆行但凡骑马都需要去前头街角租赁。
眼看着天已黄昏,再过一小会儿就得点灯才能看见了,陆行这才缓缓站起身, 叹了口气道:“这就走。”
晋阳公主府已经点上了灯, 让全府上下恍如白昼,而她则在正房里静候陆行。
陆行进了屋先给晋阳公主行了礼,却也没瞧见长孙愉愉。
晋阳公主让人给陆行看了茶,请他入座,笑着道:“愉愉那孩子, 入了夏就只能躲在玉秀山,一出来就喊受不了, 所以她得等立秋后凉爽了才回来。”
陆行点点头。
其他人若是听了, 只会觉得诧异, 不知为何晋阳公主要专门跟陆行提长孙愉愉的事情, 但陆行却多少已经猜到晋阳公主的意思了。昨日在别院, 她只称了他为韦凤仪弟子, 却没提他的另一重身份。
晋阳公主端起茶盏, 轻轻啜了一口,看着陆行也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地放下茶盏,转头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人,婉姑和如烟很灵醒地就带着人鱼贯退下,并且还顺手关上了门,把院子里的人都撵到了院子外去,大门由婉姑和如烟亲自看着。
晋阳公主从玻璃窗往外看,见人都离开了之后,才开口道:“陆少卿,我说了,你于我和愉愉有大恩,我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陆少卿年少有为,才华高逸,却没必要跟着韦凤仪那艘船一块儿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