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只能重新低下头,在心底把陆行骂了个半死, 若非嫁给他,她怎么会遇上这么厉害的老太太?
罗氏隐约知道老太太为何对长孙愉愉如此严厉, 但此刻却不好为长孙愉愉说情, 只能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堂内人都你看看, 我看看你, 吓得大气不敢出, 许多人都不懂为何老太太对新进门的华宁县主如此苛责, 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平素她的为人可不是这样的, 严肃归严肃,却并不严苛。
“陆家传承千年,全靠的是子孙们遵循家规做人。你新进门,不知我家家规,年前你将家规抄写百遍吧,如此才能铭记于心。”
“是。”长孙愉愉低眉顺目,作为晚辈只有应下的份儿。
老太太又训斥了一会儿,这才给了红包叫起。
长孙愉愉和陆行又往罗氏跟前跪下敬了茶,这才能好好儿地站着说话。
“富华家的,你先送九哥儿媳妇回他的院子,顺便把家中的规矩告知她。咱们家便是公主进门也是一视同仁的。妯娌之间都是彼此一般的。”老太太道。
长孙愉愉乖巧地行礼转身,跟着富华家的走了。出门时,阳光阳面而来,她略略抬手遮了遮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可算是明白为何那些小辈都要绕着蔚荣堂走了。
陆行的院子是琅玕院,沿途植竹,显得十分幽静,路边有一泓小溪潺湲流淌,溪畔立着一盏盏竹筒小灯,想来夜晚点灯时,映照着溪水应当波光点点,仿佛有金鳞出没。
穿过竹拱门,便到了琅玕院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