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没有答话,只能紧紧地回握住长孙愉愉的手。
此刻长孙愉愉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她什么都掌控不了,嫁给谁做不了主,连死亡之后的归处也无权做主。
所以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一句话,“我恨死你了,陆九。”
老太太是一大早听得这个消息的,她赶到琅玕院不由纳闷道:“昨儿不都还好好的吗?怎的突然就说不行了?”
陆行双手捂面地揉了揉眼睛,沙哑着嗓子道:“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她是心里原因,但……”他以为长孙愉愉不能吃油荤,乃是心里原因造成的,如今铸成大错之后才明白,她的肠胃真的不能适应油荤,哪怕渐进的三滴油也不行。
雪上加霜的是,偏偏这时候她又穿了不合适的里衣,导致外毒内攻,以至于回天乏术。
老太太也是颓丧,她六十来岁的人了,却还身强体壮,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因为穿了普通棉衣做的里衣,吃了几滴油,就要命丧黄泉的。
“晋阳公主那里……”老太太知道了长孙愉愉清醒时说过的话,心里存了一丝侥幸,所以才问。
陆行摇了摇头,“这是瞒不住的事情,也不能瞒。”
长孙愉愉不愿意入陆家的祖坟,陆行无意违背她的意愿,却绝不能让她成为孤魂野鬼。
有些错,是必须要偿还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哎。”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长孙愉愉出了事,她们陆家和晋阳公主那就是要争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局面了。倒不是说晋阳公主就势力大到遮天的地步,而是陆家要顾虑的人和事太多,然则晋阳公主却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了,她已经是孤家寡人,无所畏惧了。
“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仁春堂的大夫怎么说?九哥儿,你也擅长岐黄,可还有得回旋余地?”老太太急着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