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斜,四周帘子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卷起的屋子里,光线重新暗沉了下去。
越是昏暗,越发显得屋子里那人,比羊脂白玉还莹润,比十里桃花更灿然。
长孙愉愉呆然拥被坐于床榻之上,半晌没回过神来,更是羞于回忆先才的事情,偶尔一个片段闪过,她就双手捂脸埋头膝盖,等缓过劲儿来再重新发呆。
外面陆行已经将熬好的杂粮米粥盛好放在了小几上,想着小县主素来体弱,寻常女子这会儿都不好过,她肯定更是难受,于是道:“我把饭菜端到床上给你?”
长孙愉愉一听到陆行的声音,脸就止不住地又红了,想双手捂脸吧,那也太怂了。她张嘴想说话,一发音却惊觉嗓子居然还是哑的,于是只能变说话为清嗓子。
陆行在她迟疑间已经倒了一杯茶水递到长孙愉愉嘴边,“那先喝点儿水,先才你一直嘟囔要水喝。”
长孙愉愉猛地朝陆行竖起食指,表示别提这茬儿,别提喝水这茬儿。
陆行了然地将水杯塞入长孙愉愉抬起来的那只手上。
长孙愉愉有些迁怒地看着手中的瓷杯,半晌后,还是默默地喝了口水,她的确是渴了。陆九那厮都快把她身体里所有水分给榨干了。
虽说她没有任何经验,也没人跟她具体讨论过闺房之事,但长孙愉愉还是能意识到,她承受的可能比寻常人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