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个夜里,并不是只有长孙愉愉才惆怅、郁闷的。
高袁氏应酬了一整日,晚上还得关心她女儿的亲事。“怎的这般闷闷不乐,昨儿我不是让你自个儿去前院偷偷瞧一瞧的么?可瞧见有中意的了么?”
高玉琳的惆怅正与此有关。她娘亲一提这事,她就想起了昨日里遇到的那个人。
她爹做寿,她又正是要定亲的年纪,所以但凡有心的,家中有子侄的这回都到了广邑府,然则那群乌压压的男子里,高玉琳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他的俊朗干净、利落,没有寻常男子那种脂粉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沉静,你只看着他,就觉得安心。他不论跟谁说话都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自有一股谁也掩盖不住的自信。
那是学识、家世、见识、阅历累积出来的沉睿,而他却还那样年轻。
高玉琳冲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她就打听去了。然则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浇了个透心凉。
陆行止,晋阳公主之婿。
到今日高玉琳再看到长孙愉愉,她心底就再也没有任何侥幸了。
“娘,你说是不是只有华宁县主那样的人,才能得着满意的夫婿啊?”高玉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