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下午长孙愉愉没出现,一直到华灯初上,她才新换了一袭衣裙迤逦而来。
为了让“灯锦”能华丽亮相,长孙愉愉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灯锦不似缬染纱那样轻薄飘逸,而胜在华丽端庄,又于端庄里见妩媚心机。
夸张的曲裾式拖尾,让那裙摆上的山茶花,在夜间灯火的映照下,随着长孙愉愉的步子,簇簇地在人的视线里渐渐绽放,将长孙愉愉包裹在了满园春色里。
随着她入座,轻轻地往后扇了扇裙摆,却似有火树银花在空中闪动,又似有漫天繁星飞舞。
这都是灯锦的独特之处。
长孙愉愉只是静静地坐着,整个厅堂的灯火似乎都被她所吸引,竞相追逐着照耀她。
待人的视线从那华丽的衣裙挪到她脸上时,“光艳天下”四个字仿佛凝在了她的头上。
云鬓乌发,雪肤明眸,红唇似火,色耀古今。
在座的谁曾见过如此殊色,平日里那些心头好跟眼前人一比,竟就成了碎瓦残片。
有人色授魂与,有人痴目呆鹅,有人久久沉寂,有人心若火撩。
其后京城最出名的戏班之一的“庆余班”唱了些什么戏,几乎都没人记得了,这一夜人人只晓得华宁县主殊色绝天下。
长孙愉愉没在观戏台坐多久,感觉自己赚足了眼球之后,就向高袁氏告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