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又伸手去揽她,长孙愉愉抓起榻几上的茶盏就朝陆行扔了过去。
她扔,陆行接这个游戏长孙愉愉和陆行可没少玩,如今她抛东西抛得越来越顺手,陆行呢至今也还没失误过。
直到长孙愉愉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停歇下来。
“心里好些了么?”陆行柔声问。
这不问还好,一问,长孙愉愉扑在引枕上,扎扎实实地哭了起来,既伤心皇帝大行,又难免有些彷徨不安,晋阳公主担心的事情,长孙愉愉心里也不是没有担忧的。陆行和她本就是表面夫妻,没什么情分的。
莲果和冬柚担忧地上前,却见陆行摇了摇头,示意让长孙愉愉哭个够,心里难受哭出来反而还好些。
到底长孙愉愉还是没回京,一个是因为她娘亲不许,二来也是因为手边的事情太多,不管是慈济院,还是朱慧兰那边杂事儿都不断,且她听从陆行的建议还在府城办了女学。
虽说她皇帝舅舅不在了,但陆行是建昌知府,而长孙愉愉也是一身的本事,那些个女学生并没因为皇帝薨逝,就对长孙愉愉换了态度。
朱慧兰这边儿管的事儿也是蒸蒸日上,还将那缬染纱、罗以及灯锦买到了南洋,银子哗哗地流进长孙愉愉的口袋。
日子平静地滑入了嘉泰元年的四月,虽说是元年,但是嘉泰帝已经登基近一年了,只是今年才改元而已。
新皇登基天下都盼着有新气象,然则这位嘉泰帝做五皇子的时候就好女色,没想到登基后更是变本加厉,刚过了除夕就下诏选秀,弄得民间怨声载道,百姓争相嫁女,不管老、穷、丑,只要是个男子就行。包括陆家也是如此,亏得阿丝年纪还没到,否则真真是要哭死罗氏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