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她就靠这么一小会儿,再贪恋人间的温暖一小会儿,若是能再知道冬柚的消息,她就走得此生无憾了。
她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抬起来回抱过他,陆行轻轻地松开了长孙愉愉一点点,以唇抵在长孙愉愉的额头道:“我们回家好么?”
什么家?长孙愉愉从陆行的怀里抬起头,而下一刻她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长孙愉愉轻车熟路地将手臂挂在陆行脖子上,只有这样才会更舒服,心里安全感也多点儿,她没多问,也不想多问,爱咋咋的吧。
但她挂在陆行脖子上时,却见一行行仆从走进了公主府,有些面孔她很熟悉,有些面孔她只是略有印象。
长孙愉愉被陆行轻轻地放到了马车上。不是她的马车,她的马车还不知在那个旮沓里落灰。
虽然不是她那华丽的马车,外面灰扑扑的,但当陆行将她放入马车时,长孙愉愉却见里面的装饰跟她的马车并无差别,都是云棉包裹的软垫。
陆行站在车尾将长孙愉愉的鞋子脱了放入马车门边的小柜里。然后自己也上车脱了鞋,关上车门。
“当初从公主府赶出去的仆人我能找回来的都找回来了,只是婉姑她……”陆行的话没说完,但长孙愉愉已经明白。她娘亲死了,婉姑肯定也没活着。
“谢谢。”长孙愉愉低声道。
三年不见,这对儿“也许已经不是夫妻的夫妻”倒是更“相敬如宾”地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