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外说他家财万贯,有良田千顷,屋舍百间。
那员外说,他和妻子恩恩爱爱,一生未曾纳妾。
那员外说,他膝下无子,妻子曾劝他纳妾生子,被他言辞拒绝。
说的好像……整个高老庄谁不知道他高员外惧内似的。
那员外端起酒杯,哧溜抿了一口,“老朽一生,只得一女。”
朱刚鬣放下空了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知道,那员外下一句必是:年方二八,云英未嫁。
高员外放下酒杯,迷离的双眼扫视全场,“年方二八,云英未嫁。”
朱刚鬣勾勾嘴角,笑得越发意味深长——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谈什么聊斋?
高员外还在吹嘘,他的女儿多么的秀外慧中,多么的貌美如花,谁娶了她将士一种怎样的福气。
说的好像……他那女儿高小姐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一般。
没有听高员外继续吹嘘,朱刚鬣放下酒杯,洒脱的笑笑,离开了宴席。
朱刚鬣没有离开高老庄,就在高老庄外的一颗大树上睡了一夜。
当晚,他眼睁睁看着一群强盗抬着轿子入了高老庄。
当晚,他眼睁睁看着在高员外夫妇哭天抢地的号呼中,一顶八抬大轿被从高老庄抬了出来。
朱刚鬣嘴角的笑意更浓,他知道这顶轿子只要出了这高老庄,只要进了那群强人的山寨。
从此以后,高老庄就少了一个高小姐,土匪山寨里就多了一个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