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颜一颤,嘴唇有些发抖,“是,我醉了,醉得彻彻底底,醉得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了。”
他忽然放开我,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眸底的暗流汇集成哀伤的河流,汩汩流淌。
“可我的心是清醒的,是认真的!娘,你总是高高在上,心情好的时候,你会以饲主的身份赐予我一些怜悯,在我尝到甜头后又狠狠地将我踹开。我算什么,娘,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算什么,”我收敛笑容,冷冷地反问,“你说你算什么?”
明颜咬紧唇,形状优美的下唇立刻泛出一行发白的牙印。片刻,他别过头,声音凄清:
“是剑。娘,我只是一把没有感情、不能生育、无法背叛的利刃,是么?”
是么?——当然不是。
但,虚伪的君莲舒,无情的君莲舒,冷漠的君莲舒,无论哪一个,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心动和心软。
我已经习惯了表里不一。
所以,我努力忽视心中隐隐作痛的一隅,笑得万分妖娆,“我们之间一切都是虚假的,你看上的是我这具美丽的皮囊,而我也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的绝对忠诚……建立在欲望和利用之上的爱情是虚无的,它还未破土就已枯萎死亡。在你一边说爱我,一边却叫我‘娘亲’的时候,爱,已经成为了我们之间莫大的讽刺。”
我一生中说过的谎话无数,却从来没有一个像今天的谎言那样让我心痛难当。越是心痛,我笑得越发癫狂……
明颜定定地看了我半响,“所以,你就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别的男人?明颜,你可真像个妒夫。”我冷笑,“那是陪伴我十年的夫君,我和他生孩子不是很正常么?我的儿子,貌似只有和你生孩子,才会令天下人发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