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信封,里面沉甸甸的,有个硬物在里边。我撕开信封,倒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封薄薄的信纸和一块玉玦,那块玉是上等的和田玉,好像是李若的随身之物。
我拆开信,一行行如云流水的漂亮行书映入眼帘:
“臣若言:
陛下接到此信,必已脱险,臣可安心矣。归京后,叛乱者该杀则杀,能留则留,断不能妄动杀念殃及无辜,理应奖罚并重,以安抚为主。另:颜王妃安康公主心怀叵测,勾结作乱,绝不能留!
陛下向来狠而不绝,生性多疑,致使诸多非议,臣甚为堪忧。诚请陛下能三思而过,用人不疑……吾皇,恕臣日后不能辅佐左右,为您分忧。(下有一行小字:莲舒,最后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抛却红尘三千乱,去饮黄泉一杯酒’,其实也好,我早就累了。少如甚为欣慰,终究没有负你,望君能看在以往浅薄的交情上,给少如建一个衣冠冢安葬故土。)
凤安元年十二月少如,绝笔。”
纤薄的信纸无意识地从我手中滑落,浑身发冷。明颜疑惑的捡起地上的信笺,展开一看,亦是一脸惊愕。
我呆呆望着桌面上莹润的玉玦,半响,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玉玦,亦同‘诀别’之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猛地冲出帐外,找到贺执兰劈头就问,“姜国那边有没有李相的消息?”
大概是被我这幅狰狞失控的样子吓坏了,贺执兰呆了半响,才沉下脸色道,“臣正要向陛下禀报此事……”
我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快说!李若怎么样了?”
“姜国太子和三皇子联名上书老皇帝,以敌国奸细之罪处决李相。于昨日午时,腰斩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