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转过黄瘦的脸,呆滞的眼睛转了转,蓬乱的络腮胡子下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声奇怪的‘嗬嗬’声。
极度沙哑的嗓调,像两张磨砂纸互相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浑身硌得难受。
龚斐然凑过去,轻声道,“勿怕,吾等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你是何人。”
男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尖利的小刀,挥舞着干瘦的手臂发出阵阵嘶哑的怪叫,如同掉入陷阱的困兽般,眼神净是哀恐。
龚斐然下了一大跳,连忙退开几步。司徒瑾摸摸下巴,“师兄,是不是你长得太对不起观众,吓着这位仁兄啦?”
苏茗点点头,表示万分认同。自然的,龚斐然只能无力地飞过去几道白眼,说,“子曰: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司徒瑾、苏茗同仇敌忾:“切!”
这时,那个瞎眼的婆婆颤巍巍走过来,笑容可掬,“客人别担心,那是老婆子的大侄子,前几年爷娘遭瘟疫死了,他是个孝子,哀伤过度下哭破了嗓子、伤了神智,变得疯疯癫癫不能言语。我见他可怜,就收养了他,也好替我们这一对残疾夫妻做做事。”
不知是不是燕楚楚的错觉,她仿佛看到瞎眼婆婆混沌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线冰冷,带着寒入骨髓的肃杀。
那疯癫男子一听到老婆婆的声音,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慌慌忙忙地拿起那把小刀在地板上飞快地刻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