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身体每况愈下,残留的毒素一直淤积在肝肺,一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昏睡在床上。
醒着没事干,司徒瑾就爱安静地倚在后院门口,看燕楚楚在临时搭建的简陋药棚里忙忙碌碌地煎药熬汤。
锅碗瓢盆碗勺,人参鹿茸药草,整个客栈一股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搞得来吃饭住店的客人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进了药铺。
十几天下来,燕楚楚好好一个妙龄美少女被折磨得两颊清瘦,面无血色,美丽的眸子下有一圈挥之不去的暗影,下巴尖得可以用来削葱。
司徒瑾心疼得要命,满怀愧疚地直叹气,“楚楚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的是你呢,气色比我还差!”
燕楚楚闻言,居然异常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舌头有些打结,“有,有那么明显?”
这时,她的眼神没有往日的镇定和清明,而是带着一丝慌乱三分迷茫。司徒瑾觉得楚楚的最近很不对头,眼神闪躲神色恍惚,似乎压抑着什么心事。
每次药汤熬好,楚楚都要找苏茗或者龚斐然试药,这些天下来,终于将龚斐然和苏茗整出了试药恐惧症,那两人一见到楚楚端着药碗阴笑着的靠近就跟见了鬼似的,吓得哭爹喊娘落荒而逃,任你用遍十大酷刑也不肯再尝药。
司徒瑾又看出了端倪:燕楚楚自己是个药师,为何不自己尝药?
去问她,燕楚楚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懒懒道,“关你什么事?”
司徒瑾碰了一鼻子灰,乖乖闭嘴了。
顾倾城走了十天了,却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无。司徒瑾知道没了希望,血莲果早就落在了那女人手里。可燕楚楚却还蒙在鼓里。